《还》中
冬至快乐！😇😇
还是像上 那样，私设一堆、bug有、人物ooc有，但我写得很爽。🤤🤤
大写的BE，这次是恶友组友情向，道长没有出场所以没打晓薛，anyway，祝阅读愉快。
小厮站在门外，背上流的汗还没干透。他怎知这少年人嘴里的“小矮子”竟然会是金家那位敛芳尊，他开门见到面带笑意的金宗主顿时说不出话来。万幸这位敛芳尊也真的如传闻中那般是位和善周到的人——虽然自己只见过他几面，但是见到自己不知所措的窘态，他还是温和地喊了自己的诨名，让出去守着。
已经是四更天了，透过屋檐之间的空隙处，能够看到鸦青色的天空。小厮在外面站了不知多久，敛芳尊开门走了出来：“辛苦你了。”他微微一笑，“去告诉你家主人，多谢他这次相助。”
小厮送走了金光瑶，回屋时，那个少年已经断了气。
他探了探少年的脉搏，确认人已经死了，才鬼使神差地看了几眼他的脸，这才认出——这人是当日夔州的恶霸，为非作歹屠人满门，是个不让魏婴的混世魔王，薛洋。
“天爷，那样嚣张的人物怎么会这样死了呢，真是……”
金光瑶听见苏涉派来的人说薛洋没死，想要见他时还怔怔地出了会儿神：当年金光善有意让他去寻能修复阴虎符的人，这个小流氓就是首选。利益交易往来，他成了金家客卿。
他嗜甜，除了要给他安排活人死尸，每日还需着人给他准备些什么甜腻的果子糕点送去。
当时金光瑶还是金光善的“得力助手”，日日忙前忙后不得安生——要对付那些面甜心黑的，那些心比天高的，那些不谙世事的。反而每次给这个小流氓安排试验材料送去的时候可以有片刻安歇。
他记得有次见人正往薛洋那处送果子，就截住了那人，自己送了过去。
到薛洋那处时，这小流氓披散着头发，正翘着二郎腿，歪七扭八地倒在榻上看那日送去的夷陵老祖手记。
“今天带的酒酿元宵糖加够了吗。”他翻过一页去，头也没抬地问。
“应该是放足了。”
听来人是金光瑶，薛洋略抬了抬眼，从以往的接触下来也知道这个笑面菩萨挺好相处，摸透了他的脾气后薛洋越发放肆起来：“放这来吧。”他脚往边上一抬，又继续看手记。
过了一会，一阵茶香飘来。
“有事？”
“并无。”
“那你不用处理其他事？”
“说你刁难于我便是了。”
“……随便你。”
金光瑶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打开了那食盒——除了酒酿元宵，还有什么桂花糖糕、蜜饯樱桃、龙须酥、糖豆，全是腻歪的东西。
他拿出了龙须酥，只听薛洋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明天赔我双份的。”
“记下了。”
外面走尸传来怪叫，活人也发出断断续续的哭声。以前金光瑶很想不通薛洋哪来的闲情雅兴和胃口在这里吃下一碗又一碗、甜的发腻的酒酿元宵，现在反而能理解一二，面对他们总归比面对那些人好。
后来，他送点心的次数变多了起来，两人也达成了诡异的默契。
见苏涉那个心腹的小厮吓得半天说不出话，金光瑶露出个和蔼可亲的表情：“小安子，你在外面守着就行。”
进门，薛洋正昏昏睡着。
金光瑶在一旁坐下，小厮上了茶水又退了出去。
茶是极好的茶，泡茶的水也是好的，茶香不一会就飘满了整间屋子。还是一样的茶水，一样的茶香，但是已物是人非。
“你什么鬼表情，像是死了亲爹。”
“我亲爹早就死了，倒是你，这下是真的要去见他了。”金光瑶抿了一口茶，却觉得涩口，果然喝这样的茶还是得配些什么糕饼的。
“……”薛洋望着金光瑶，很久都没有说话。
一盏茶的功夫很快过去：“若成美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手头上还有许多要事需要我一件一件处理。”
“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你可别说是要还什么恩情，等那位魂魄集齐重归人世时，我还不一定活着呢。”
“笑话。”
薛洋转头看向天花板出神，什么大限已至之类的词也懒得多说。
“把我这双眼睛挖了送过去。”
“成美，你可想过就算你送，别人也不见得愿意收呢。”
“恶心他们一下也好。”
“还真是有你的风格。”
“彼此彼此。”
眼前越发黑了，薛洋草草交代了一些关于阴虎符和魏蓝二人的事，金光瑶也细细听着。他见过很多快死的人，也杀过不少人，自认为薛洋的死并无法给他造成太大的心理波动。该交代的事、该办的事他都会做好。
“小矮子。”薛洋转过头看向金光瑶：“记得把我烧成灰，省得有人拿我做凶尸。”
“……记下了。”
薛洋闭上了眼，这次再也不会睁开。
茶盏里面的茶已经空了，金光瑶想续些茶水又堪堪放下了手。他走到薛洋床前，一挥衣袖，床上那人的眼眶便空了。他在乾坤袋中取出了个小盒子，将那对透亮的眼珠放入其中，施了久久保存的咒法。
在薛洋床前伫立了良久，金光瑶看着他凹陷的眼窝，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在走之前，他向那眼眶之间又施了什么咒法，那里复又隆起，似乎还有一双眼球在其中——而薛洋仿佛也只是在安睡，睡够了还是会张开他那双狡黠透亮的眼，龇牙咧嘴地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小厮一路送金光瑶至府外，忽然听他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下雨了。”
他疑惑地抬头，天上一轮圆月，星光点点，哪来的雨呢？他看向金光瑶，见他刚放下擦过眼角的手，小厮不敢过问。
“告诉你家主人，多谢相助。另外，让他设法将这人化成灰去。”
薛洋今日死了，谁知道自己的计划能不能成，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呢？
“笑话。”金光瑶轻声说。
就算真的死了，也定要叫所有人都不痛快。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