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

《还》上

全是感情没有技巧,文笔稀烂还会有错别字大概🧐🧐。

私设和bug一堆,走向大体还是原著走向,不过很久没看原著了,可能有记错的地方。

🐑单箭头🌟,大写的BE。



“还给我……”苏涉正架着薛洋向客房走去,听到薛洋似乎开口、气若游丝地说了些什么,迷迷糊糊的也听不真切。一开始以为他是在喊痛,正想着要给他吃些什么止痛的丸药才好,但后来他声音渐渐小了,苏涉想,他大概是用不上了——苏涉不过是架着他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他的血就已经濡湿了自己半边身子,他身体的温度也在散去——这人大概是不中用了。

也好,也算是省了金宗主一件事。

心腹的小厮刚刚赶到,苏涉交代了他两句,便离开了。

那小厮知道今天主人要带回来些麻烦的人,早早就准备好了药箱之类的东西,赶来客房的路上还是被吓了一跳,地上一条长长的血迹一路拖入客房内,主人黑着脸走出了客房,半张脸上还溅到了些血渍。看来今天带的药石之类是不太够啊。

“处理一下里面的人,包扎上药就行,生死随他去。”

“是。小的遵命。”


小厮以为这又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主,只盼着别因为生气把自己一刀砍死就阿弥陀佛。还没进门,一屋子血腥气味就传了出来,小厮又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才敢进门。只见床上躺着一条全身黑色的人,连呼吸声也听不见,小厮深吸一口气上前看了一眼,只觉得很眼熟。

主人已经往这间客房运了很多次奇怪的人了,这小厮处理的也算利落。他先是褪下了那人黑色的外衣,只觉得手上一阵潮湿,在光下一看竟全是血。他给那人喂了些止血的药剂,又在他伤口处撒了两整瓶的止血散。然后就是手脚麻利的包扎擦拭。

这下他才认出这人——当日自己在街上卖桂花糖糕,就是这人拿了糖糕就走,一文钱都没给,自己正要追上去,还是一位眉间有一点红的公子赔笑打哈哈付了钱。后来生意难做,自己投靠了苏家这是后话。

给那人穿衣、收拾了屋内外的血迹。忙活了半晌,小厮这才坐下在一旁休息。

“这人死了吗?”小厮不住地打量床上那人,刚才自己再怎么翻动他他都没声响,不过想来那人断了臂又流了这么些血,怕是不成了,等他断了气,得去向主人报告。

“还……”正想着,那人突然说话了,小厮忙上前。

“大人您醒了吗?”

“还……给我。”

只是梦话,小厮拾了个蒲团,坐在那人床边,生怕错过了他的什么遗言之类的。


薛洋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正觉得疼痛难忍时嘴里被灌了什么汤药才缓解。疼痛过去了,身上又被寒冷包围,生命好像正在流逝,死是这种感觉吗?什么都抓不住,什么得不到——“太难看了薛洋,你只有这么些出息吗。”

脑子里传来嘲笑鄙夷的声音,薛洋自己的声音。

眼前一花,突然出现了什么熟悉的画面:街道、马车、点心——路边一个小叫花子撕心裂肺地哭着,捂着自己的手,血流了一地,他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染上了些血渍。

一整无名火上头,薛洋上前狠狠地对那个小孩说:“不许哭!没出息的东西你哭什么?!那盘子破点心也值得你短了根小指!有什么好哭的??”

这孩子像是听到了薛洋的话,抬头——那是一张极像晓星尘的脸,薛洋一愣,身边的场景突然变化,自己好像到了什么深山老林里面:“哥哥?你怎么了?是迷路了吗?而且,我没哭呀……”小孩稚嫩的脸写满了不解,然后是两行血泪从他的眼眶里缓缓流出。

不知道是因为要死了还是什么原因,一阵恐惧涌上了薛洋心头:“你不要过来……你不要,不是我……不,是我,是我……是我!”他一步步地向后退,背后撞到了什么人。

“臭道士,你可别忘了我,咱们走着瞧。”身穿金星雪浪家袍的马尾少年捂着手上的红痕,向对面一黑一白两个道人做了个鬼脸。

“咱们走着瞧……”薛洋喃喃念到,场景切换之间,降灾握在了自己手中,还有余温的血滑过指间,又顺着剑锋滴落。面前的宋岚眼眶空空,身边是横尸遍地,白雪观燃起了烈火。

“死得好。”薛洋低语,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难看的笑,他握紧了手中的降灾。

大火将他吞没,再睁眼,他正在金陵台准备接受死刑。小矮子和金家那个老头高高在上,交头接耳中斩首的刀就要落下。

薛洋此时已经有了数,不过是走马灯,他甚至期待起了接下来的场景。

“你不配。”自己的声音再次响起。

腹部一阵钻心刻骨的痛,手中苹果掉落,他错愕地抬头,对面是晓星尘,他嘴里说些什么“你骗我骗得好苦”,什么“好玩么?”不知是不是错觉,薛洋觉得那把霜华剑越刺越深,几乎要捅穿自己。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薛洋咬了咬牙,想开口说“好玩”,但是却看见那蒙眼的白布上晕出了鲜血,接着两行血泪流下。薛洋突然觉得脸上有什么温温热热的液体,刚伸手去摸眼前就陷入了一片漆黑,手中还握着的剑哐当掉在了地上,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好玩啊,怎么不好玩。”

他用力扯下了脸上的白布,此时却已不在义庄,四周山清水秀,阳光照射下来很是温暖。

薛洋已经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义城在自己的一番折腾后变得阴暗无天日、瘴气闭目的,外加自己一头扎在房里研究那些手记典籍禁术,买办之类的事情宋岚的凶尸自然会效劳——这或许是几年来他第一次晒到太阳。

“坏东西你不得好死。”

“什么?”薛洋没听清那人在说些什么,低头,是阿菁,快死了的阿菁,“对啊,阿菁也是我杀的,我都快忘了。”

接下来又该是什么场景?是在义庄数不清的失败,还是直接断臂云云?

阿菁很快在他面前断了气,场景却并没有变换。

薛洋在原地站了许久,盯了半天阿菁的尸首:“如果不是你这个小瞎子,那个傻道士还不会这么早发现,该把你千刀万剐了才好。”他看了眼腰间悬挂的霜华,将手上的降灾一扔,抽出了霜华,用那雪白的剑身刨起了土来。

他葬了阿菁。

阳光还是很温暖,现在大概刚过了午时。不远处有条小溪,薛洋看了眼手上的泥土和血迹,走向了溪边。他愣愣地看了眼倒影里的自己,一身白色的道袍飘逸出尘,披发束冠,确实有些许明月清风的样子。

水中倒影模糊了起来,一个恍神,他又回到了义庄,眼前桌上摆着锁灵囊。囊中空空瘪瘪,别说聚集齐全那人的魂灵了,就是这一丝丝游离的魂魄也是那无关紧要的部分。

“早点放弃不就好了。”那个不停嘲讽自己的、自己的声音再度响起。

“放弃?”薛洋重复道,“放弃?”

窗外昼夜更替,四季轮转,似乎正在加速度过自己那些修补残魂的光阴。

“要是我知道放弃,就不会断指了吧,那也碰不上多管闲事的臭道士,不会灭常家满门,不会屠观,也不至于在这义城发疯。”他自嘲道。

那个嘲讽的声音没有回应。

“不过那可不是你薛爷爷的做派。”薛洋一把抓起锁灵囊挂在腰间,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子,猛地打开义庄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洋在金陵台做客卿时也翻过些圣贤书,只看了两页就觉得那书里的话像放屁,就又扔了回去。什么狗屁因果报应、又什么仁义德善,他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什么好人有好报,有力量才能活下去,才能报仇,别人才会怕你敬你。什么救赎恩德、什么报恩偿命,可省些力气吧。

薛洋跃上了城楼,远处一群世家子弟正走来。


一臂断,一命归。


薛洋从不觉得自己就是烂命一条、烂人一个,也没什么配不上配得上的,本来修仙修鬼的,谁手上又没过了人命呢,为了正义或者为了私心,杀人了可不就是杀了。这世道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还给我!”他断臂处喷出的血雾染红了他的视线,本来他和晓星尘与魏无羡和蓝二又有什么不同?

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一瞬,很快又回忆起了泣血的白衣道人,他的厌恶和悔恨,他的自戗和排斥——果然还是很不一样的。就算他真的有过什么模糊不清的好感,对象也只是他那个讲话滑稽的小友,不是我薛洋。

蓝光一闪,有人一把拉过了薛洋……


外面夜色已深,那小厮几乎要睡过去,眼前的人呼吸渐渐平稳,竟没有即刻死去,也真的是个命硬的主。

“喂。”耳边传来沙哑的少年声音,“这是哪里。”

小厮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稳住了心神回他:“大人醒了,这里是姑苏苏家,我家主人救回了大人,大人可还记得?”

少年一张脸比纸还惨白,在床上挣扎了一阵想起身,但没能成功,小厮正作势要扶,那人却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别碰我,我还没虚弱到那个地步。”他用力喘了一口气,“把那个小矮子给我叫过来,我要见他。”

                                         T. B.C.

评论
热度(25)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秦夏 | Powered by LOFTER